点的人,韩琦当时保下我们,可能不是他的本意,而是官家授意的缘故,所以,韩琦指望不上!”
宋庠点点头道:“然后呢?”
丁度道:“毕竟是灾年……”
丁度笑得很是放肆,但宋庠却是听出了丁度笑声里面的讽刺与失落。
宋庠冷笑道:“海州案之后,北方粮价下跌了吗?”
这么跟你说吧,这背后便是内藏库在一手操作,而内藏库背后是谁,你总该知道吧?
还有,去年河北东西路大旱,五百万灾民南下,他们留下的土地呢,又是被谁给侵占了?”
“然后……”丁度张口结舌,一会之后,长长的叹息了一声,躁动的震怒渐渐消弭,冷静了下来,他毕竟不是个无谋之人,无谋之人做不成参政,也写不了书。
章衡与咱们之间的恩怨陛下是一清二楚的,他不可能不知道,但依然让章衡来了,那就意味着,他要依靠章衡的能力。
宋庠哈哈一笑:“所以,今年三司使、枢密使、参知政事、副枢密使的位置,都可能会有不小的变化,到时候便是咱们的机会了!”
灾年便是权贵们敲骨吸髓的时候,放高利贷,榨干百姓的最后一点血肉,然后等百姓饿死,撬开他们的骨头,吸走最后的骨髓以自肥,大家都这样的,我们若不这样,我们也混不下去的。
所以,章衡要成为宰执,曾公亮与吴育便得外任。
佟伯鼎苦笑道:“老范,你可别说这些了,咱们帮三郎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没错,但做事还是得有一个度,若是将规则给破坏了,到时候大家都这么搞,大家都得惶惶终日,不是什么好事情。”
宋庠也沉默了起来。
范无忌半懂不懂,但若有所思。
——
“咱们就这么认栽?”
宋庠摇摇头笑道:“不是,等章衡成为宰执。”
丁度摇头道:“……咱们之前犯下那么大的错误,陛下已经算是对我们网开一面了,但也失去了对咱们的信任了,否则不会让章衡来主持考课法。
宋庠道:“章衡用了手段,逼迫各地将常平仓填满,又提前南粮北运,可以说,运到北方的粮食,基本上是够整个北方吃一年的,有必要还用那么高的价格来售卖吗?
至于咱们,陛下已经不关心了,章衡要如何炮制咱们,他也已经是默许的了。”
丁度冷静了下来,仔细地思索了一番,然后叹息道:“陛下不会管此事的,现在这个时候,谁能够给他带来税赋,给他带来钱财,他便会支持谁,咱们……”
丁度皱眉:“似乎下跌了一些。”
只要他们子子孙孙为我们丁家种地,他们便能够世世代代繁衍下去,这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啊!”
两人相视而笑。
人性的光辉,在利益的面前,只是倔强的闪现了一下光芒,便被利益的黑暗给吞没了。
屋外有乌鸦的叫声,呱呱的甚为难听。
丁度皱起了眉头:“真是晦气,难道又有人要死了,这是为谁叫丧的吧!”
宋庠笑道:“每天都会有人要死的,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,就像是总有人做人上人,有些人只能当奴隶一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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