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人不齿。
陈正廷冷笑着,把长袍下摆处一撩,双膝并拢,跪了下去。
他朝着黎晏的方向再三拜过:“其实殿下您什么都知道,早在赵隼到陈家叫我至公堂前,您就已经全都知道了。”
他不是在问,平静的语气只是在淡淡的描述着事情的真相:“殿下想听我说什么呢?这么多年,许恭跟在我身边服侍,他做的,就是我做的,即便我说与我无关,殿下也未必会信。况且事到如今,我还有什么好推诿不认的呢?我说不是我,只会更让殿下觉得,我实在是个小人,心肠歹毒不说,还敢做不敢认”
陈正廷把尾音拖一拖,又叩首拜一礼出来:“殿下问什么,我都认罪。”
他果然是个聪明人,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,不该辩解或是无需辩解时,也绝不会多替自己说半个字。
黎晏松了口气,其实原本也怕陈正廷当堂不认,说许恭和张氏两个人在出事之后,合起伙儿来栽赃他,无非是想减轻他们自己身上的罪责,叫他陈正廷把所有事情都一肩扛了,要这么着,委实麻烦些,少不了他们还要再辛劳一阵,总归要找出令陈正廷心服口服的证据,叫陈正廷再无话可说才行。
眼下他说什么罪都愿意认,这边是最好的结果。
黎晏那只手在惊堂木上又过了好几过,到底是没再将惊堂木甩响。
他本有很多话想问个清楚,可陈正廷真的认罪了,那些话到了嘴边,他又说不出口了。
问什么?
父子一场,他同几个儿子,就真的没有一丝感情了?
还是问问他,陈家这么多年,到底还有没有干过这样买凶杀人的勾当呢?
都不必了。
这一切,都和他们再无瓜葛了。
他们到湖州一趟,想办的事,至此,全都办完了。
惊堂木是被黎晏轻轻放回去的,杜启崖横过来眼看着的,随着惊堂木闷声一响,他的那颗心,也落回了肚子里去。
“杜大人。”
黎晏话音落下,杜启崖便已站起身。
他稍稍侧身,面朝着黎晏的方向,毕恭毕敬的口称殿下,又把头低一低,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来。
黎晏一直都觉得杜启崖有古怪,他越是在自己面前谦卑有礼,便越像是做贼心虚,可是许恭说杜启崖和此案是无关的,眼下陈正廷愿意认罪伏法,也未曾攀咬杜启崖分毫……
到底是杜启崖太会办事儿,把自己的尾巴藏的过于好,还是从一开始就真的是他疑心太重,错怪了杜启崖?
黎晏沉默了好半天,杜启崖一直没能听见他后头的吩咐,这才略一抬头:“殿下?”
杜启崖的尾音是往上挑的,透着十足的疑虑。
黎晏猛然回过神来,哦的一嗓子,尾音也照着他那样子往上挑,又拖长:“案子的来龙去脉,你如今也知道了,许恭和张氏的证词也都在,人证物证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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