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们恰恰是巧妙地不公地在打压当地大户的利益。”
张温看看他,欲言又止。
“更何况,”骆统又继续说,“我并不认为陛下用人,是只看出身的。”
“处在你的地位,你当然这样说。”
“你错了,”骆统直视张温,缓缓说道,“家父虽然做过官,但在我很小时他便被袁术害死。自那以后,母亲改嫁,姐姐守寡,我一直生活在贫贱与冷眼之中,无论在自己还是别人眼中,从未像过士族出身之人。若不是陛下看得起我,我恐怕现在还生活在贫贱之中。而满朝上下,出身在我之下的人,更不计其数。”
我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这些往事,有些怜惜地看着他。可他神色平静,娓娓道来,完全是一种置身事外的云淡风清。
“那么骆将军的意思是诸葛丞相之为政,不足称道咯?”张温又问。
“我从未这样认为。我亦觉得蜀政有其值得称道之处,但并不似张大人所说的那样夸张,也未必适合用于我东吴。”
“可蜀汉现在政务清明确实在吴之上,这点骆将军不能否认罢?”
“我不否认。但诸葛丞相之后呢?只怕蜀后继无人。”
“你这样说,是认为吴政完美,绝无任何瑕疵之处?”
“怎么可以这样说,”骆统微笑着,“金无足赤,人无完人。但我始终认为,最好的地方,在此间——”
张温第一次和善地笑起来,他笑着看向骆统,说:“很有道理,但你无法说服我。”
“你也无法说服我。”骆统也笑着。
张温端起酒盏走了过来,与骆统碰杯。碰杯那一刻,我听见他用了很小的声音叹息道:
“你和他们不一样,又何必为他们说话?”
“我从未为谁说过话,我只是为自己的观点说话。倘若有一日,有人违背了我的观点攻击你,我也会这样为你说话。”
骆统如是答道。
张温笑着往他胸前拍了一下,走了回去。
意料中的争吵局面竟以和气收场,全琮脸上的表情如释重负。但他显然并未忘记这场宴会的初衷。
他笑着看向暨艳,用了愉悦的声音说:“惠恕真是风采照人啊。”
见他夸张温,暨艳也没有分外冷漠,微微点了点头,甚至还说了几个字回应。
全琮受到了怂恿般,又问道:“酒菜可合子休的意?要不要让他们再添几个菜上来?”
“不必了,”暨艳皱了皱眉,看着满屋子还剩大半的山珍海味,简短地说,“很好。”
全琮笑着扭过头来,向门口一人使个眼色。那人便出去了。
过了一会,十余人鱼贯而入,手中捧的尽是锦缎珠宝之类,琳琅满目,五光十色。他们将财物奉到暨艳面前,暨艳则惊讶地看定了全琮。
“区区薄礼,不成敬意。”全琮笑道。
“全大人这是何意?”暨艳皱眉问道。
“并无他意,只是想交子休这个朋友。”
“全大人一番美意,暨大人便收下罢。”暨艳身边那美丽的歌姬不失时机地劝道。
暨艳瞟她一眼,并不说话。
“全某在吴还有几亩薄田,也请子休一并笑纳。”全琮又说。
暨艳仍是不说话。
“不知子休可喜欢马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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