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惊愕地看着我。

　　看到凌子蟾侧脸的那一刹那，我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。

　　他的眼睛还是那样，然而恐怖的是，他的左脸，就像是贴上了癞蛤蟆皮一般，皮肤表面布满了粗糙的颗粒，冒出了大大小小的黑密疙瘩！

　　那月球表面一般凹凸不平的肉粒疙瘩和凹坑，沿着凌子蟾那棱角分明的俊秀脸颊，整整绕了半个弧度，覆盖了他三分之一的左脸！

　　我惊然一退，差点失声尖叫起来说子蟾哥你怎么毁容了。

　　可是凌子蟾却一个扭腰扑身，迈步闪到了我的面前，手掌一滑，死死捂住了我的嘴，他面色复杂，眼神黯然地道：

　　“嘘，别让三昧知道。”

　　语毕，凌子蟾左脸上的疙瘩就像是缓缓收拢的仙人掌刺一般，一颗接着一颗钻回了皮肤表层之下，凌子蟾那骇人的面孔，重新变得光滑俊秀，棱角分明，与我往日所见，再也没有丝毫的不同。

　　看着凌子蟾脸部的变化，曼珠沙华那临死前的遗言重新在我的脑海里如阴魂不散般飘荡起来：

　　“……妖本来就可以变成人，人也可以变异成妖。这个世界上，妖和人之间的界限，没有那么泾渭分明。”

　　凌子蟾抹去了脸上汗水与湖水混合的液体，他深深吐了口气，鼓胀的胳膊随着气流的外泄而渐渐松弛下来。

　　看着凌子蟾那退去了疣粒的白净脸颊，我缓缓回过神来，道：

　　“子蟾哥……你怎么了？”

　　凌子蟾下意识地抚了抚脸颊，神情闪烁，勉强一笑，道：

　　“引虫术的副作用……有时候会这样。不是一两天了，没有大碍。倒是你，还有鹤乙灵，看来都没事？”

　　我连连点头，不住嗯声，凌子蟾笑了笑，拍了拍我的胳膊，露出白皙锃亮的牙齿，略显疲惫地道：

　　“这就好。辛苦了。你做的还是很出色，而且……也恭喜玉帝复活，你成为了三只神兽的御赐者。从今以后，也许就不需要别人保护了。”

　　“子蟾哥……”

　　说到这里，凌子蟾的眼神略微有些黯然，他错身离去，而我则紧紧跟在他的身后。

　　作为响山小组的成员，凌子蟾让我尽义务向学院汇报了自己的处境，我只是表示一切安全，马上准备回程，而且也没有更多地提及钻石谷的信息，我不想把自己所处的具体地点泄露出去，而学院的意思是要我们立刻赶回去，毕竟那头破事一大堆，我更是这次事件的核心人物，作为杀死了舍沙和提丰的人物，这一次的丰功伟绩必然也是要算到我的头上的。

　　罗宾教授找到了，学院那边也催促，龙神集团也面临洗牌，云中国际更是分崩离析，钻石谷作为妖兽们的临时聚居地，甚至是以后长久居住的云中仙境，我都没有更多理由留在这里。

　　当然，在那之前，在钻石谷再多弥留一小会儿，多留一个晚上，小小任性一次，却并不会妨碍我们的行程。

　　因为在沉默的葬礼和慷慨激昂的宣讲之后，等待着我们的，是妖兽们盛大的庆生宴。人类那边以为是龙神集团内部叛变导致战争结束，但是妖兽这边却认为是我率领着神兽击退了龙神号。因此，我也是他们的功臣。（未完待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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