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变得那么凶。
宣善装出很吓人的模样。
他长得好看，却又不是那种毫无攻击性的软绵绵长相。皱起眉的时候显得满脸不耐烦，看得人心惊胆战的。
小男孩瑟瑟发抖。
宣善只是想吓吓他出个气，不可能真打小孩。见效果达到了，他很快就将人推回父母身边。
故意冷着张脸道：“你们的小孩自己揍，我来揍不用出力啊？”
这模样就真的很像被惯坏的小少爷了。
眼前男女疯狂道歉，最后见差不多了才带着小男孩离开，门被蔺行洲关上。
宣善疑惑问：“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？”
蔺行洲没说话。
他看着宣善的眉眼，看着对方仍未收敛好的情绪，娇纵肆意。
就像当初坐在床上，眉眼都被月光氤氲得温软惑然。脚踩在他肩上，语气如城堡里的王子般命令‘我要你当我的狗’那样吸引人。
蔺行洲眼底的情绪浮躁沉沉，宛如精打细算的事情即将忍耐不住。他移开双目，并没有回答宣善的话。
最后宣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睡着了。
窗户外的月光仿佛都透着冷意，好像要入秋了，夜里凉。
蔺行洲找到毯子为宣善盖上。
他屈膝蹲在沙发旁，看不腻似的注视着宣善的睡颜。看了不知多久，这才按着沙发的边缘，轻轻在少年唇上落下一吻。
……
呼啸的大风在夜里作响。
也很深了，这个点街上空无一人，路灯照亮的地方近乎刺眼，照不到的地方好像深渊巨口，似乎随时都会钻出来危险生物。
许久未住过人的别墅里，满是烟尘味。
书房建得极高，盘旋的楼梯蜿蜒至高处，就好像电影里出现的场景，伸手便可触碰到书本。
阿户推开书房大门。
书卷气息扑面而来，隐隐裹挟着血腥气。
地面上的血迹几乎干涸，并不多，但也刺眼。
吊灯在空中轻微晃动着。
而那滩血迹旁，一道昏昏欲睡的人影靠在墙角，脸色痛苦。人影努力睁开眼睛看向门口，可待看清后，又恨不得自己什么也看不见。
“蔺行洲——”
短促的声音响起。
门口的男人脸色淡漠，眉眼隐匿在阴影里，危险沉寂，身上穿着笔挺熨帖的西装。
他语气漠然，“谁动的手？”
阿户赶忙道：“我们没动，是他自己紧张害怕，磕到了楼梯上。”
蔺行洲垂眼。
他一步步走到那道狼狈的人影前，用叙述的语气说，“蔺家派你来的。”
男人呼吸微紧，“你想怎么样？”
他头痛得不行，此刻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说点好听的。
没有否认，那就是承认的意思了。
阿户会心递给蔺行洲一个花瓶。
有人拖着男人到中央。
“放开我！”男人目光惊惧，“你也知道我是蔺家派来的！那你去找蔺家啊！我就是个打工的！”
蔺行洲拿着花瓶，慢慢走到二楼。
他声音低沉，“蔺家，我也不会放过。”
在男人惊恐的目光下，他松开五指，花瓶从二楼掉了下去。
砰的一声——
碎片四分五裂。
事出突然，男人来不及闭眼，碎片杂碎蓦然飞射进了他的眼睛。他立马痛苦大叫，在地上翻滚。
蔺行洲眉眼恹恹，“把他处理了。”
阿户：“是！”
……
别墅门开，有冷风吹进来。
躺在沙发上的少年微微蹙眉，往毛毯里缩了缩。
蔺行洲看了他一会儿，走进了浴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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