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珹按住她的手。
“嫌你妈赚的钱脏?”
“不是。”
他松了手,默许了她的动作,却在心里回复,我不想你对我好,我怕你也会在某一天离开我。
盛忆兰是铁了心要把这项副业发展到底了,谢珹自然没有开口劝阻的理由。起初他晚上要算好时间回来,偶尔需要在门前等上一等。后来盛忆兰把时间安排得随意,也可能因为她“生意不错”,谢珹任何时候回来,都可能会撞上这样的情景。
他白天打零工,实在没事可做就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走。他发现小南的那个叫作小崇的弟弟不再足不出户,好多次他回头,会“碰巧”看到他紧随自己身后的身影。他不想去管他,只当作看不见。小崇的胆子也在他的有意纵容之下变得大起来,时而对他自言自语。
谢珹觉得这人就像个甩不掉的影子,令人生厌。可是想到小南哥生前对自己弟弟的种种呵护言语,他又狠不下心去警告这个人。
如果不是那天夜里他跟到了自己家门口,如果盛忆兰当时没有和人打得火热,如果……
“你妈妈是妓/女啊……”
“不是……不是!”
谢珹猛地回神,发现自己后背湿了一片。
叮叮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,“老大,开着会呢你还能睡着。”
谢珹窒了一瞬,用力捏了捏眉心。他打开手机,屏幕上还是那张颇有熟悉感的脸。
“小崇。”
钟愈没听清他呢喃的两个字,拽了拽他的袖子,“做噩梦了?”
谢珹闭了闭眼。
他天生记忆力强,强到一种就算时隔多年,很久很久不放在心上的事只要稍一刻意去想一下,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就会立马清晰地在脑海浮现出来。
他从没对别人说过自己的那些想要撇除于人生之外的过从,觉得那些回忆少一个人知道,他也能早一日将其彻底忘却。
小崇的出现无疑是将他苦苦舔舐许久,好不容易结了层薄薄的痂的伤口随手掀开了,翻红的血肉彻彻底底暴露在阳光下,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所有人知道。他苦心掩藏的卑陋,奋力逃避的晦暗,终于又要重新回到阳光底下,冒着黑腾腾的雾气朝他耀武扬威。
“没事。”他睁眼,“说到哪里了?”
钟愈狐疑地望了他一眼,把满腹的疑问暂且压下,沉声道,“阿琳和副队查到了吴建民的所有个人信息,他今年五十三岁,已婚无子,妻子叫钱巧慧,是郑奕鸣家的保姆。”
谢珹晃了晃昏沉的脑袋,费力想清了她说的话,“吴建民,郑奕鸣?他们还有这样一层关联?”
“是的,而且我觉得在那些绑架案里,郑奕鸣有很大的嫌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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